「双循环」,可能是今年讨论中国经济时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今年5 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提出,「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自此开始,「双循环」成为热点议题。
以未来视角来看现在,毫无疑问,中国正处在一个快速变革的重要时期,无论是内部因素、外部因素,还是2020年的诸多突发事件和国际环境变化,我们都已经站在了一个「百年未有之变局」的时代关口。
在此背景下,我们注意到,今年10月 16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指出,「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是构建「双循环」格局的一项重大举措,而在具体口径上,中央对成渝双城经济圈提出的目标是「打造带动全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增长极和新的动力源」。
是的,无论在范围、规格上,都已将成渝双城经济圈建设,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这也意味着,成渝地区,未来有很大希望成为京津冀、长三角以及粤港澳之后中国经济发展的「第四极」,并与其他「三极」,形成内外联动的菱形布局。
10月 30日,在成都举办的兴隆湖畔·新经济发展论坛上,清华大学智库中心客座研究员余健表示「牢牢把握战略主动权,就必须通过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使经济发展摆脱对要素驱动、投资驱动的路径依赖,着眼长远进行战略规划」。
成都,将如何在新格局下,唱好这出「双城记」?
01理解「双循环」新格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总量迅速扩张,国内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3645亿元增长到了2020年超过100万亿元的规模,创造了世界历史上的一个腾飞奇迹。
我们知道,中国之所以能够创造这样的奇迹,与中国主动融入世界经济循环,在全球化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是分不开的,在20世纪末的全球化窗口期,中国把握住了时代机遇,迅速完成了工业化改造,让made in China走向世界的同时,也建立起了一个出口导向型的经济环境。
但随着时间推移,经济由出口和投资驱动带来的弊端也在逐步暴露和显现,包括但不限于国际收支失衡、对外部环境变化较为敏感、国内各地区发展失衡、向产业链上游进发缓慢等等。
充分挖掘国内需求潜力,建立起健康的国内经济循环便成了应有之义。
事实上,此前行业内一直所强调的「拉动内需」在某种程度上与现在的「内循环」有着近似语义,也是一脉相承的结果。
总书记在8 月份的一次座谈会讲话上提到,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关键,在于「大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尽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
是的,以技术和创新作为底层驱动力,提升供给体系对国内需求的适配性,形成一个良性运作的国内商业经济环境,就是关键所在。
应当说明的是,双循环不是各搞各的循环,更不是「闭关锁国」的国内循环,而是要在过去经济发展的经验总结基础上,全方位地推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让国内国际两个循环产生有益的联动和反应。
以此视角观之,成渝地区作为经济体量仍然与另外三极有一定差距的「第四极」,更多了一份新格局下的示范和标杆意义。
这对于成渝两城来说,也是要在「十四五」期间必须抓住的时代机遇。
从地理位置上看,成渝地区处在长江经济带,与长三角、粤港澳两极都能够有效联动,另一方面,成都作为距离欧洲最近的中心城市,依靠中欧班列链接欧盟和东盟,在国际经济循环中也同样是重要节点。
实际上,今年由于疫情原因空运受阻,但中欧班列仍然保持了高频次开行,上半年开行数量同比增长36%,四川也因此成为今年一季度中国十大外贸省份中,进出口份额唯一保持正增长的省份。
加之天府国际机场即将落成,成都将成为北京、上海之后,中国第三座拥有双国际机场的城市,空运能力的提升,也将帮助成渝经济圈在高附加值产品的转运上,拥有更强的比较优势。
而更重要的是,成渝经济圈,要能够辐射带动产业基础相对薄弱,但却有着中国近三成人口的整个西南地区,这也是其所肩负的历史任务。
02成都的「新经济」发展样本
作为成渝经济圈的两大发动机,成都和重庆在过去几年,已经显示出了强劲的增长势头和经济活力。
在2019年的中国各城市GDP排名序列中,重庆和成都分列第五名、第七名,紧随北上广深,而成渝双城也是前七名城市中,唯二名义增长率超过了8% 的城市。
城市发展离不开国家战略的顶层设计,但这并不意味着哪座城市的成功是理所当然,深圳如此、上海如此,成都和重庆也是如此。
正如前文所述,技术和创新驱动,是新发展格局的一个关键点,而在刚刚召开的十九届五中全会中也提到,要「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
成都之所以能够保持经济增长的活力,与其大力发展新经济的一系列举措密切相关。
新经济并非新概念,它最早来自于美国《商业周刊》在多年前的一组报道,所指的是由信息技术革命带动的,以高新科技产业为龙头的经济。
尽管时代在变,「高新技术」在不断更迭,但新经济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新的技术经济范式,核心在于由领先技术驱动的生产方式进步,这一点是一以贯之的。不难发现,新经济的实质内涵与「双循环」格局的发展要求高度匹配。
一般认为2017年是成都发展新经济的「元年」,这一年,成都将「发展新经济,培育新动能」作为推动城市转型的战略抉择,并成立新经济发展工作领导小组,以协调解决新经济发展的各项重大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成都政府还在全国首创设立了一个部门,成都市新经济发展委员会。
2019年 1月,该部门作为一个独立的局级单位正式成立,工作人员由成都市城乡统筹委、市科技局、市发改委、市经信局四部门抽调人员组成。
据经济观察报,一位新经济发展委员会的干部表示,「有了新经济委,就可以实现跨界管理,新经济企业就有了‘婆家’」。
据成都市新经济发展委员会发布的数据,2019年,成都市新经济企业达到36.6万户,同比增长27.6%,新经济百家重点监测企业实现营业收入285.5亿元,同比增长20%,6家企业达到独角兽标准,122家企业达到准独角兽标准,新经济,已经成为了成都转型发展的重要驱动力。
为了找到新经济的「正确打开方式」,成都市还首创了「城市机会清单」机制。简单来说,这一清单就是由地方政府主动释放出供需关系,帮助个人、企业快速的找到成都哪些方面有发展空间,地方也能给到相应的支持,从2019年到现在,成都已发布四批次「城市机会清单」,共1500余条供需信息,而在这些举措背后,体现出的是成都地方的服务意识。
对资源集聚嗅觉敏锐的科技企业,正在纷纷「用脚投票」,证实成都发展新经济的成效。
今年8 月,腾讯与成都市签订战略合作,宣布将在成都设立其新文创总部,并且将参与成都市智慧城市以及数字政府的相关项目,而在此前,国内移动游戏收入第一名的《王者荣耀》,也是由位于成都的腾讯天美工作室所开发制作。
而目前华为成都研究所的员工也已经超过1 万人,成为华为全球存储研发总部以及5G网络研发中心。
不止是BAT,还有英特尔、京东方、马士基,都在成都设立了重要部门,成都正在通过对本土营商环境的持续改造,将一个又一个高新产业链上的「锚点型企业」吸引过来,加速形成新经济的产业集群。
成都蓬勃发展的新经济,会是其在「双循环」格局下,承担起「第四极」任务的有力凭靠,同时可以预见的是,成都过去几年对于发展新经济的一系列改革探索,将会得到系统地复盘、总结,并在新时期发挥更加关键的作用。
结语
青毡犊车碾花去,黄金马鞭穿柳行。
陆游曾在《感旧绝句》中描绘成都的游乐生活,这座城市在唐宋时期就已经是商业繁盛,车马如梭的大城市,有着「扬一益二」的美誉。
发达的商品贸易催生了商业创新,在11世纪初,成都有16户富商联保,发行了一种有着挺特别形制规范、以及防伪标识的凭证,能够用来兑换铁钱,并将其命名为「交子」,这也是后来为人熟知的世界上最早的纸币,比西方国家发行的纸币提前了六七百年。
由于使用便捷,有效降低了交易成本,交子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市场的欢迎,不久后北宋政权将交子收归官办,成立了益州交子务,以本钱36万贯作为「准备金」,首届发行「官交子」126万贯,大大推动了商品贸易的发展。
实际上,「交子」这项金融创新诞生在成都并非偶然,它体现的,正是当地人们的创造力和旺盛的市场活力。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商贸繁盛之地,而以创新带动经济发展,早已写入了川渝底色。
双循环下的第四极,未来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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