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历了噩梦般的2020年，这是第一个真正影响全球旅游行业的重大危机”，复星旅文管理层在业绩会上如是感慨。
3月24日早间，复星旅文通过线上、线下结合的形式召开2020年度业绩发布会，董事长钱建农带领执行董事、副总裁及首席财务官王文平，执行总裁、联席首席财务官徐秉瑸等管理层出席了会议。
过去一年，新冠疫情的突如其来，给旅游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根据文化和旅游部财务司数据，2020年国内旅游人数28.79亿人次，比上年同期减少30.22亿人次，下降52.1%。同期，国际旅游人次减少10亿人次，降幅74%，国际旅游收入同比下降76.5%。
在这样的背景下，以海内外度假村和旅游项目为主业的复星旅文同样受到重创。
据悉，去年年初，复星旅文旗下三亚亚特兰蒂斯、所有ClubMed的度假村接连遭遇停业危机，集团全年收入下降59.28%，经调整EBITDA同比降低94.8%，归母净利下降521.67%。
这一连串的数据，或许是过去那个噩梦时代将旅游业搅得翻天覆地的足迹，但当噩梦初醒，疫后的恢复计划和振兴方案、海外疫情的后续影响以及公司在海南的业务铺排，都成为摆在复星旅文面前的现实问题。
危机时代
疫情的发生让所有文旅企业有点猝不及防，复星旅文也不例外。
2018年，复星旅文首次实现扭亏为盈并成功登陆港交所，但营收、利润同增长的局面仅仅维持了两年，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响，复星旅文的盈利局面再度被打破。
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31日，复星旅文实现收入70.6亿元，较2019年同期的173.37亿元下降59.28%。具体来看，该集团旅游运营营业额同比下降53.2%，达69.48亿元。
据观点地产新媒体了解，复星旅文旗下旅游业务主要包括以ClubMed品牌运营的度假村业务以及位于三亚的第一个旅游目的地项目亚特兰蒂斯、2019年发布的旅游目的地自由品牌复游城等。
其中，ClubMed截至2020年12月31日的营业额为56.06亿元，同比减少58.4%；三亚亚特兰蒂斯的营业额为12.27亿元，较2019年同期下降6.5%。
除了旅游运营受到疫情影响以外，复星旅文的物业销售部分也因交付周期的调整受到影响。期间，三亚亚特兰蒂斯的配套地产棠岸项目仅交付27个单位，而2019年同期交付204个，由此导致该公司的物业销售收入减少86.6%至4.69亿元。
利润方面，报告期内该集团经调整EBITDA同比降低94.8%至1.94亿元；归属于股东亏损为25.68亿元，而2016、2017年分别为净亏损4.73亿元及2.95亿元，2018年、2019年净利润为3.89亿元、6.09亿元。
也就是说，复星旅文录得近五年以来的最大净亏损。
“无论是营业收入、EBITDA还是利润，确实行业和我们公司都受到了疫情的非常严重的影响”，钱建农在业绩会上坦率地承认了过去一年受到的冲击。
但对于疫后的发展以及公司的恢复、振兴，钱建农还是乐观的。
在他看来，项目短期关闭，但并没有破产或者倒闭，所有的度假村都还在，产能也还在，一旦市场得到恢复，复星旅文的优势就在于所有的度假村都可以快速地开业。
事实上，当前疫情局势乐观，文旅部在相关政策方面也有所“松绑”，因此，文旅企业如何在疫情后重回增长局面是当下行业的重大课题。
在文旅“复兴”方面，钱建农提到，疫情期间该集团通过成本控制、对外融资等方式实现了财务安全和现金流保障，未来会继续提升产品力、培育未来业务增长点以及优化未来发展模式。
至于未来的规划，复星旅文在业绩会上表示，未来三年，该集团的核心业务会加快布局，到2023年底，地中海俱乐部在全球将新开16个度假村，其中有一半会在中国。
另外，未来三年，CasaCook系列酒店将新开30家；除了全球化布局之外，复星旅文亦将深化区域发展战略，尤其是加大在海南布局力度。
风起海南
1988年，海南行政区从广东分离，独立成省，并建设经济特区，那一年，海南地产风起，几乎同一时间，“淘金者们”嗅到了机会与财富的味道，纷纷南下入琼发展房地产业务。
而后，2010年，国务院将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海南第二阵风刮了起来，海南旅游业再度成为掘金者们的新一轮商机。
十年之后，海南推进自由贸易港建设，海南掀起了第三场大风。
对复星旅文而言，海南具有别样的意义。2018年，复星旅文第一个自主打造的旅游项目——三亚亚特兰蒂斯正式开业，随后两年多时间，亚特兰蒂斯的营业额、游客量、入住率迅速上涨，项目一跃成为了当地的网红打卡点，复星旅文亦因此名声大噪。
“我们已经把复星旅文的华南总部搬到三亚，我们未来也会继续强化在海南各种业务的拓展和投资。”
海南之于复星旅文，或许是开始，如今，海南或许又成了复星旅文新的起点。
按照管理层的说法，复星旅文深耕海南的原因有二，一方面，三亚亚特兰蒂斯疫后恢复迅速；另一方面，海南自贸港政策为当地旅游业态打上了“金字招牌”。
据悉，2020年2至3月间，受疫情及防疫政策影响，三亚亚特兰蒂斯短暂关闭部分运营设施，受此影响，2020年三亚亚特兰蒂斯的营业额为12.27亿元，较2019年同期下降6.5%，客房收入及其他经营收入分别下降1.7%和12.2%，游客量亦由2019年全年的约520万人次降至2020年全年的约460万人次。
徐秉瑸则单独对比了下半年的数据提到，“去年下半年，亚特兰蒂斯的收入达到8.95亿人民币，超过了36%的增长，下半年的EBITDA率较前年下半年的EBITDA率有将近10个点的增长，使得我们全年获得了6.08亿人民币的EBITDA，这是开业以来的最佳纪录”。
在政策及营商环境方面，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对货物贸易，实行以“零关税”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无疑为海南的零售、旅游带来巨大空间。
据了解，截至目前，复星旅文旗下多个品牌已经入驻海南，如地中海俱乐部、亚特兰蒂斯、ThomasCook、泛秀、迷你营等品牌都已经进驻海南。
而自贸港政策出台后，复星旅文接连宣布将华南总部迁至三亚，在海南发展旅游零售业务。钱建农提到：“第一，海南如果成为类似过去的香港和其他的购物天堂一样的消费场地，对我们现有旅游度假产业是一大利好；第二，我们在海南本身也会介入到旅游零售，一般的零售业务肯定也会发展，这也是我们未来拓展的一个方向。”
或许，在经济内循环、自贸港建设等大背景下，复兴文旅大力发展海南等政策优惠地区能够助力其业绩的发展。
但可看到的是，一个亚特兰蒂斯半年的业绩回升并不能拉平复星旅文整张考卷平均分，毕竟该公司的度假村及旅游项目海外占比相对较高，海外业务的未来发展依旧是投资者们关心的重点。
在这个问题上，钱建农依旧秉持其乐观的心态：“从短期来说，全球的旅游市场和度假市场恢复肯定是取决于各国对疫情的管控和疫苗的推进，我相信疫苗的进程有利于推进未来旅游产业的复苏”。
以下是复星旅文2020年度业绩会问答实录：
现场提问：管理层对2021年海外旅游业务的预期是怎样的？公司在海南旅游零售业务的情况如何？另外，太仓项目有132亿的资本开支，现在只花了32亿，从账面资金来看，未来会不会需要一些融资？
钱建农：我回答你前面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2021年的展望，从短期来说，全球的旅游市场和度假市场恢复肯定是取决于各国对疫情的管控和疫苗的推进，我相信疫苗的进程有利于推进未来旅游产业的复苏。
另外，旅游需求和消费者信心是非常强烈的，旅游业2021年下半年可能会迎来一个强烈的反弹。按照联合国旅游组织（WTTC）的预测，全球旅游业3月下旬会开始复苏，夏季旅游将有一个强劲的反弹。所以对整体全球旅游市场来说，我们也在做应对。
所以从整体来说，我们短期关闭，但并没有破产或者倒闭，所以我们的度假村都还在，我们的产能也都还在，相比其他企业来说，如果一旦恢复，我们的优势就在于所有的度假村都可以快速地开业。
第二个问题，关于海南旅游零售业务。我们正在布局的不仅是海南旅游零售，而是整个旅游零售业务，启动点在ThomasCook生活方式平台，这个平台已经开发了很多产品，包含旅游零售的问题，当然我们线下一直有地中海俱乐部的度假村里的和亚特兰蒂斯的购物街，尤其是在海南，我们刚才已经讲到复游城（海南），复游城（海南）里很大的一块内容就是旅游消费中心的打造。
另外，2025年以后，基本上海南封关之后将全岛免税，对我们来说有两大好处：一是免税业务的蓬勃增长。海南如果成为类似过去的香港和其他的购物天堂一样的消费场地，它本身对旅游产业的成长是非常好的。这是对我们现有旅游度假产业的一大利好。二是我们在海南本身也会介入到旅游零售。不一定局限于免税，因为未来全岛免税之后，除了免税业务之外，一般的零售业务肯定也会发展，这也是我们未来拓展的一个方向。
我们已经把复星旅文的华南总部搬到三亚，未来也会继续强化在海南各种业务的拓展和投资，希望能够以此来助力海南自贸港的快速建设。
王文平：太仓总建筑面积128万平方米，整体的开支是130亿的预算，是分期开发的，在未来的3-5年会逐步完成和交付。太仓前期用了一部分资本金，2020年我们获得了28.7亿的银行开发贷，所以这其实已经能够支持我们未来几年的相关投入。
同时，我们从去年已经开始太仓的预售，截至去年，我们的预售获得的资金已经超过5个亿人民币，2021年至少可以在10-15亿人民币左右的预售回款。可售物业将近56万平方米，所以我们觉得可售物业的回流资金是完全能够支撑整个项目的持有和可售部分的整体项目支出的。当然，我们在短期内也会先取得开发贷和预售资金的平衡，实现一个最优效率。
现场提问：管理层怎么看国内的中小学禁止出城对我们在国内的业务影响？
钱建农：国内中小学生限制出城肯定对整个旅游行业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尤其是对远途旅游产生影响。但对复星旅文来说：
第一，因为我们的产品力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虽然这一部分客户减少了，但我们其他客户实际上是在增加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业务增长。所以必须要及时调整业务重点，从结果来看，我们并没有受到影响，未来一旦开发，我们可能会更好。
基于中小学生不能出去，在过去的3-6个月，我们反而创新开发了发现系列。发现系列产品就是针对这一部分客户的，他不能出上海、不能出北京的，我们与上海的科技馆、公园、农场、高尔夫球场都联系，培育我们的中小学生的各种技能，开展户外教学旅游活动，受到消费者的欢迎。
现场提问：您刚刚提到了海南未来将全岛免税，据我所知，复星旅文现在还没有免税牌照，接下来会不会考虑去申请？第二，海南自贸港建设以来，公司对当地营商环境的感受度如何？有没有觉得有明显的变化？海南市场的业务在公司业务的占比大概有多少，未来3-5年，我们在海南市场有什么样的目标？
钱建农：先谈免税业务，免税牌照现在是国家规定有授予一些企业，从目前我了解的情况来说，基本上还是授予了省外的几个国有企业和省内的两家国有企业，目前还没有说要开放给其他企业。未来如果一旦开放，我相信复星旅文肯定是首先可以考虑的一个事情，当然我相信政府也会考虑，这取决于政府未来的政策。
除了免税业务之外，其他的零售业务实际上是不受牌照影响的，这部分我们会快速推动。尤其是像亚特兰蒂斯这样的中高端客户为主的品牌，很多人也不在乎真的是免税还是什么，到2025年之后，随着全岛免税的推广，整体零售的价格在海南肯定是有优势的。
第二个问题，整体的营商环境，这几年整个海南省营商环境都在大幅地提高，包括法治政策，实际上海南自贸港给予海南的最大优势就是海南自贸港有特殊的法律环境，我相信随着海南自贸港的推动，无论是法治化还是便利化还是国际化的营商环境，也是海南政府现在着力去打造和深化的。
我们在海南的业务实际上肯定会不断地成长，现在当然整个集团的业务不是很大，因为2020年是特殊情况，国外很多都关门，所以我们不想去讲2020年的数据，因为讲也没有意义，不是常规的数据。如果我们回到2019年的数据，2019年我们整个中国业务占了全球业务的13%，也就是说海南业务肯定还要少于13%，所以目前占比不大，但我相信未来会快速成长，但绝对额已经很大，从高端度假村来说，我们已经是海南的老大了，仅是地中海俱乐部2019年就有超过13亿营业额，所以绝对额并不是很小，但是占我们全球的比例还不算太大。
现场提问：冬季运动对复星旅文的重要性几何？管理层如何看待2022年北京冬奥会带来的机会？会有哪些布局？国内目前只有2家ClubMed具有滑雪功能，未来是否有扩充计划？
钱建农：冬季业务也是我们的一个核心业务，从地中海俱乐部本身来说，以前传统有两块业务：一是海边度假村，二是滑雪度假村。所以地中海俱乐部目前是欧洲最大的滑雪度假村运营商，在欧洲有16家滑雪度假村，现在我们在亚洲已经有4个滑雪度假村，国内有2个，加拿大魁北克也会开1家。所以全球来说，我们在滑雪、冰雪产业是一个领先的企业。
冰雪运动在国内确实发展会有非常大的前景，尤其是冬奥会也激发了国人的很多滑雪的热情。但是中国的冰雪运动无论是产品、品牌还是生态，实际上发展是非常不完善的。所以即使增长很快，但现在还是处于整个全球发展的初级阶段，如果我们单纯从滑雪运动去看，国家成熟的滑雪市场滑雪人数占总人数的占比一般在13%左右，日本是9%，欧洲国家占比更高，中国目前这个数据只有1%，说明未来如果经济发展之后，不要说达到成熟国家的平均水平，即使像我们的邻居日本的水平，达到9%，这个市场空间也是非常巨大的。市场空间巨大的同时，产品的供给是严重不足的。
复星旅文正在打造的是超越原来地中海俱乐部的产品供给，我们在滑雪领域打造一个全新的生态系统。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现在除了领先的滑雪度假村、地中海俱乐部之外，爱必侬在重庆也开了一个滑雪度假村，也会去做。但同时，我们在开发郊区的如太仓这样的室内滑雪，在气候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打造一个常年的滑雪的地方，可以便于你去练习和进行平时的训练。在城市里，第五家复游雪已经要开了，这是我们用滑雪模拟机开的。ThomasCook网上平台正在与零售团队规划滑雪的周边产品。所以整个滑雪产业、冰雪产业里，我们希望打造从你日常在城市里到城市周边到未来的雪山中间的一体化的冰雪产业，同时与冰雪产业相关的产业、周边的产品也是对未来中国经济有非常强带动作用的产业。
王文平：2023年ClubMed会新开16家，其中有7家就是滑雪度假村，还有1家在太仓，虽然在太仓，但有一个室内滑雪场。所以未来这方面侧重也会非常大。另外，除了刚才说的这些体系，我们也会把我们的业务向滑雪场运营部分进行延展。
